【c梅】花茶（上）
24岁画家罗×19岁咖啡厅小老板团
地点瑞士 文风 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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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报道回来发（下）
赶在开学前一小时发出来……
ooc和卡美人属于我，他们属于彼此
正文
这是克里斯来到这座小镇的第一个年头。
远离了大城市的喧嚣。这个坐落在瑞士南部的小城有他自己的风格。除了教堂白色的尖顶，其他皆是低矮的房屋错落有致的点缀在山脚边。小镇依山傍水，河流在阳光下波光粼粼，远远的可以看见对面的村镇或是蜿蜒曲折的山路。
克里斯在离小镇中心不远处买下一套小别墅。
走在街上，阳光照耀下的大地一片和谐宁静。偶尔有踢球的孩子欢笑着从身边跑过，时不时从谁家的窗户里传来犬吠声。米白色或白色的房子门口时常会有一束鲜花，有时还带着点点露珠。
克里斯决定在这里过几个月岁月静好的日子。
他的人生从开始到现在都在漂泊。
但他喜欢这四海为家的自由，喜欢这无拘无束的人生。
走到哪里便是随遇而安，于是他不紧不慢的走着。漫步在莱茵河畔，站在伦敦的塔桥上，走过罗马斗兽场。后来他用画笔记录下他所看到过的美好，而一幅画的价钱足够让他下半生放肆的挥霍。
克里斯喜欢烟火人间，但是看久了总会有些疲乏。于是他来到传闻中悠闲自在的瑞士体验不同往常的生活。
人累了，总需要休息。
就像此时此刻出现在他眼前的小店。
鹅卵石铺在地面上，青色的地砖不均匀的铺出一条小路，一旁摆放着花束和盆栽，可里面却传来一阵淡淡的香气还有钢琴的乐声。
咖啡厅还是花店？
克里斯顺着小道走进大门。
铺面而来的是混合着淡淡咖啡味的花香，深棕色的基调和木质的桌椅表现了欧式风格的同时又不失亲和。同时钢琴的乐声环绕着店铺。
沿声望去，一个留着半长发的男生坐在琴椅上弹奏。
琴声带着点点忧伤滑入克里斯的心中，他倚在门边静静听着，男生正在演奏一首算不上快乐的曲子。
一曲带着梦、期待和迷惘的故事。
钢琴声逐渐停下，琴椅上的男孩转过身，正巧与站在门边的克里斯目光相汇。
刹那间，有什么东西萌发了。
“梦中的婚礼。”克里斯看着他微笑说道。
“是的。”男孩微微一笑，有些窘迫的抿抿唇，“不好意思……我刚刚没注意到……”
“当然没关系，你弹得很好听。”
“那么，想喝点什么吗？”男孩起身离开琴椅走向克里斯。
“我不是很懂，”克里斯低头在菜单上找到这家店的招牌，“那就，花茶吧。”
没有搞怪的名称和复杂的修饰，这杯花茶就像这家店的小店主一样。
克里斯坐到一边的双人桌前悄悄打量着。
他并不高，而且又白又瘦，看起来有些病弱的样子。留着及颈长发，额前的刘海微微中分。
像个学生。
五分钟后，男生端着一杯花茶过来。
“您的花茶，祝您用餐愉快。”还附带一个浅浅的微笑。
克里斯点头表示谢意。
英式红茶的颜色配上洒落在其中的花朵，看起来便让人赏心悦目。
拿起来轻抿一口，先是淡淡的茶香刺激着味蕾，而后又恍然品出花朵的清香，茶的苦涩被花的清香掩盖，糖块给红茶添上一缕甜蜜，一口下去，唇齿间皆是回味无穷。
过于美好的味道出乎了克里斯的意料。
“怎么样，喜欢吗？”和花茶一样温柔的声音传来，克里斯抬起头看到站在自己身边的男生。他长得很好看，此时此刻他的眼睛像只小鹿一样看着自己，手指还在摩挲着衣角。
“当然，我非常喜欢。”听到回答后，男孩的手指总算放过了衣角，对着克里斯牵出一抹属于少年羞涩的笑容。
在那一天之后克里斯时常在看着乡村美景时想到那个少年。
或许上帝将世间一切的岁月静好都给了他。
三天之后克里斯出门买一些日常用品，尽管天空看起来不太晴朗。
不幸的是在走去超市的路上密密麻麻的雨点就无情的洒落在他身上。
从毛毛细雨一直到瓢泼大雨，他不得不一路跑着去寻找避雨的地方。
街边几乎都是居民房，跑到超市也还有不短的路，只好凭着记忆找条有店铺的街道跑进去，一路向前，在尽头拐弯，余光撇到地上的鹅卵石，继而闻到一阵花香。
又是这里。
记忆中男孩的样子又浮现在脑海中。
克里斯快步跑进门内，抹了抹滴落到脸上的雨水，低下头才发现浑身都湿透了。
“这样天气出门的客人可真不少见。”男孩含着笑意的声音传来。
“我记得出门的时候还不像是会下雨的样子。”克里斯有些懊悔窘迫的摸了下鼻子辩解道，听见男孩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还未抬起头便被塞了杯热水到手中。
“瑞士的天色总是这样，看起来还有很久，实际上不过是一盏茶的时间。”男孩说道，“先把热水喝了，不然凉风再吹一下要生病的。”
“谢谢。”克里斯听话的喝下，水并不烫，是刚好偏热的温度。
喝了半杯，转头看了看形势越发严峻的大雨。
“看来我得在这里多待一会儿了。”
“请便。”男孩说完便走回柜台。
有点想留住他，克里斯这么想。于是鬼使神差的说道：“我还想在尝一尝你做的花茶。”
男孩走到一半的步子停顿了一下，侧身回眸笑道：“好的，请稍等片刻。”
克里斯坐在他上次坐的那张双人桌上，目光随着小店主忙碌的身影移动。
仍然是五分钟，不多不少。
男孩捧着茶走了过来。
将茶放在桌面上站在一旁，指了指克里斯对面的空椅问道：“介意我坐在这吗？”
“当然不，请便。”
“先生应该是刚来这的吧。”
“是的，刚到这四天吧。”
“来旅游的吗？”
“不，我会在这里长住一段时间。”
男孩看了看四周才，随后看着克里斯道：“先生是今天的第一位客人呢。”
闻言克里斯也笑了，或许是缘分吧？
“我叫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叫我克里斯吧。”
“莱奥内尔梅西，可以叫我莱奥。”
“莱奥，”克里斯低头抿了口花茶，“其实我上次就在想，这里是花店还是咖啡馆？”
“这是卖花的咖啡馆。我母亲喜欢花，我父亲喜欢咖啡，所以最后就开了这样一家店。”
“可是招牌不是咖啡而是花茶。”克里斯挑挑眉打趣道。
“因为我喜欢茶，泡茶时不小心出了点意外，但是结果居然出奇的好，父亲也只好无可奈何的把招牌让给了我。”
“这算是运气不错？”克里斯看了看手中味道一流的花茶，居然不是电视里所说的日复一日的探究而得，而是一次意外。有些哭笑不得。
莱奥似乎也因为这个害羞的笑了笑，但笑容还未落下便急忙用手捂住口鼻，咳嗽声在安静的屋里格外的明显。
克里斯一时有些着急，手中只有一杯温热的花茶，便一把递过去，同时站到他身边安抚的拍拍他的后背。
肩胛骨很突出，克里斯甚至都可以数清楚他脊椎的凸起。
一个单薄瘦弱的身躯。
咳嗽声渐渐停下，梅西原本苍白的面颊漾起粉红，抱着花茶轻轻抿一口。直到肺部的难受感逐渐消失，才松了口气，抬头歉意的看着克里斯，牵强的笑道：“不好意思，我的身体从小就不太好。”
“没关系，记得注意点。”克里斯莫名有些难受的抿抿唇。
男孩再次捧起茶喝一口，突然发觉口中的味道异常的熟悉。低头一看，正是克里斯点的花茶。
脸瞬间变得更红了，双手一伸把杯子塞给站在面前的克里斯，结结巴巴的的说：“不好意思！我、我没注意到！”
克里斯有些好笑的看着梅西变得红通通的面颊。
“看来我被嫌弃了啊……”假装落魄的接过花茶。
“没有！不是！我只是、我只是怕喝了你的花茶、你会嫌弃……而且这样你还怎么喝……”
“好啦，我喝你没碰到的地方就行啦。”克里斯蹲下身
正视着莱奥的眼睛，笑眯眯的伸手拍了拍他的头，“男生胆子不要这么噢。”
莱奥愣愣的看着他的眼睛，脸上的红晕还未散去，随后咬了咬下唇，嘴角微微挑起，眼神无措的低下一会儿又抬起正视着克里斯的双眼。嘴角的弧度上扬，嘴边的酒窝若隐若现，唇间的贝齿微微露出。
克里斯见过很多种微笑，但是这是克里斯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微笑。
是那种很美好的、微微的微笑。
后来雨停了，克里斯对莱奥道别后走向了去超市的路上，路上仍是湿漉漉的，时不时还有一大个水洼。
“早点回家，不然再过不久又要下雨了。”
这是莱奥站在门口对他说的话。
当然。
他嘴角无意识的上扬。
在走到街道的拐角处，在侧身的那一瞬间，克里斯微微转头，眼角轻轻撇向咖啡馆的位置。
他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站在店门口，踏着湿漉漉的地板，目光紧紧跟随着自己。
花茶。
克里斯在那一刻想起了花茶。
就像那淡淡的茶香后突然绽放的花香。
后来克里斯常常到莱奥的店里，他会点一杯花茶但是绝不会再来一份提拉米苏。
“为什么，是不喜欢吗？”
“不，我生来就对甜食没什么兴趣，况且这可能会让我的卡路里飙升。”
“噢好吧，看来你是第一个拒绝我做的提拉米苏的人。”
除了那次的大雨和第一次的相遇，后来克里斯每次来到莱奥的店里，都会有不少的人。他们和莱奥熟悉的打着招呼，然后点几份美食坐下来聊天。
莱奥总是很友善，他对所有人都报着亲切的微笑。但是克里斯能察觉到莱奥对自己比对其他人不同。
没有原因，或许是直觉吧。
每当空闲下来，莱奥总会跑到自己身边来聊聊天。
“莱奥，告诉我你几岁了。”
“这显而易见。”
“……我猜你快成年了吧。”
“……或许你猜的差不多？”
“难道你刚刚成年？”
“我已经十九岁了！”
“哦豁，还真差不多。”
“好吧，克里斯你多少岁了，我觉得你比我大不了多少。”
“谢谢你夸我年轻，如果大五岁也不算大不了多少的话。”
莱奥喜欢听他讲在其他地方游历的故事。
“克里斯，你是做什么的？”
“我？我就偶尔画点画拿去卖，然后拿着钱四处游荡。”
“游荡？你都去了哪些地方？”
“我想想，我去过西班牙、意大利、波兰、法国、英国再加上瑞士，然后就是亚洲的中国、日本。”克里斯掰着手指数着，无意间注意到梅西闪着光的眼睛，“并不是很多……吧？”
“啊……我都没去过这些地方…只能在书上看看…妈妈总是说我身体不够好……”
“……啊……那你想听我讲讲那边的风情吗？”
“当然！”
“那么我先讲讲西班牙，西班牙我主要去了马德里和巴塞罗那，那里的姑娘长得不错，咳咳不过最特别的还是斗牛，斗牛士们都穿的很绅士、非常的英俊潇洒，斗牛时即使牛再疯狂莽撞，他们都像个皇家骑士一样淡定自若……当然他们除了斗牛还有一个著名的俱乐部皇家马德里，然后就是巴塞罗那…巴塞罗那很美，不过同时那里的巴萨俱乐部也是非常厉害，那里的人们优雅又热情…”
每一次他都能在莱奥的眼中看到似星辰般闪烁的光辉。
“克里斯，你还没跟我讲中国！”
“哎呀等一下，我喝口水先。”
“喏，快点儿。”
“是是是梅老板，咳咳听好了，中国有着他们独一无二的文化，我主要去了那边的西安、广州还有苏杭。西安是古都，许多著名的朝代都在这里建都，景点里常常可以看到穿着汉服的少男少女，汉服是汉族人的服饰，挺漂亮的……苏杭是以美景闻名于世，那里的西湖的古典园林都充满了中国独特的大气和典雅……广东，生而为吃的省份啊，那里的早茶超棒……”
克里斯还认识了一起帮莱奥打工的男孩，有一个高个子小鬼，长得还满英俊，好像叫皮克，还有一个长得不错巴西小男孩，叫内马尔。
莱奥介绍过他们认识。
皮克很大方，一副未来主席的样子跟他握了握手。
而还在青春期的内马尔则是有些调皮。
“虽然他有些调皮，但是大家都喜欢他搭的花。”莱奥信誓旦旦的对他说。
搭花？
噢对了。莱奥的店不仅是咖啡馆，还是家不错的花店。
无论是旅客还是居民，几乎所有人都来这买过花。常来的人总会问：“内马尔在吗？在的话请帮我搭一束花。”
其实莱奥也会搭花，但他不喜欢，而且论起这方面的天赋还是内马尔略胜一筹。
“莱奥，要不然你给我搭一束。”克里斯靠在椅背上看着内马尔挑花的身影说道。
“我？克里斯，你知道内比我搭的好多了。”
“没关系，你也会的不是吗？”
“那最好还是了解一下你摆放的位置和家里的设计，不然再好看有时也会显得突兀。”莱奥认真的建议。
“如果你有空，随时欢迎。”克里斯笑着说。
神奇的是每次克里斯来，那个双人桌总是给他空着。每一次都是这样。
“正巧没人呗。”莱奥说。
于是趁莱奥不在克里斯找来了内马尔。
“没人个鬼啊，你这个位置可是黄金视角，要不是莱奥天天放着张‘预定’的牌子或者扔个没吃完的蛋糕盘子在上面假装有人，你以为你运气次次这么好啊。”内马尔不屑的翻白眼。
当然，克里斯也发现莱奥的身体或许会比他所说的更糟。他总是站在柜台前做食物，送东西的更多是内马尔或皮克。只不过克里斯是个例外。
他还常常看见莱奥躲在无人的角落捂着胸口咳嗽，一咳便有种停不下来的感觉。有时是靠一杯热水，有时则是一颗胶囊。
“没关系，这没什么的。”莱奥总是这么说。
就算是夏季的阴雨天，他也会早早的穿起长袖长裤。
或许是上帝的私心吧，给予他最美好的灵魂，也给予他病弱的身躯。
克里斯这么想着。
一晃便是三个月。
没有起伏，没有跌宕，只有日日夜夜萦绕在身边恬静。
因为这美丽的小镇，也因为那个美丽的人。
或许正如同他当时所想。
一杯花茶。
总是简单而温暖，入口后却有着道不尽的美妙。
越品越香醇，越品越浓郁。
十月的瑞士早已踏入深秋。
一改夏日的翠绿，漫山遍野都是一片金黄。
克里斯套上外套走出家门。天空是晴朗的，阳光温和的照耀着这个小镇。一阵秋风扫落叶，克里斯缩了缩手。
天气又凉了。
拐几个弯走向熟悉的小巷，偶尔遇到熟人打两个招呼。正是下午三点多。在瑞士的秋天只要过了一点便不用担心过度的阳光和过高的温度。
仍然是走向那个小店，克里斯正想着今天人不知道多不多的问题，就看到莱奥站在咖啡厅外用钥匙上锁，同时挂上了“休息中”的牌子。
“嘿莱奥，”克里斯快步跑上去拍拍他的肩膀，“今天怎么不营业了？”
“噢克里斯是你啊，”莱奥把钥匙塞进口袋，“今天爸爸说下午休息一下，让我自己去玩玩。”
“哦豁，我们的大老板总算可以清闲一下了。”
“什么大老板，你又拿我开玩笑，”莱奥往自己的高领毛衣里缩缩脖子，“今天真冷。”
不过比起克里斯，莱奥穿的绝对算是暖和。一件毛绒绒的、宽松的米白色高领毛衣和一条看起来就很暖和的紧身裤。
“好了你是想把自己的头一起塞进衣领里吗？”克里斯伸手拍了拍莱奥快要躲到自己衣领里的脑袋。
“如果可以的话那最好。”莱奥闷闷的说。
“那么现在想去干嘛？”
“要不然……”莱奥沉思片刻，“我带你去个地方，我超喜欢那里的。”
“好啊，那么梅老板，请——”克里斯嬉笑着鞠了个躬。
“哼哼，罗纳尔多先生也请啊。”莱奥翻了个白眼。
莱奥带着克里斯一路走向小镇的后方，穿过小镇的路程并不长不短，克里斯像往常一样跟莱奥聊天。
“嘿莱奥，你是什么时候学的钢琴。”
“好像是……几年前吧。”
“……你这不是废话。”
“……”
“好吧那你什么时候教我做你拿手的花茶啊。”
“下次有时间吧。”
“具体一下？”
“就是……就是下次啦。”
“……”
克里斯觉得莱奥有些奇怪，无论什么话题他看起来都心不在焉的样子。
克里斯只好安静的闭嘴，直到走过了三分之二的路程，无法忍受寂静气氛的克里斯终于开口问了。
“莱奥，怎么了？你看起来不太好。”
“噢……克里斯是这样……”莱奥总算是抬起头直视克里斯的眼睛，纠结的抿抿唇，犹豫道，“你先回答我，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克里斯一时语塞。
喜欢一个人？
克里斯从小到大似乎就没有喜欢的人。
这是实话。
不过他喜欢一个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巴西男生，他叫卡卡。
长得相当好看，家庭富裕，修养良好。
但是不是那种喜欢，只是作为好朋友的喜欢。
“怎么了，突然问这种问题。”
“其实是内，今天上午我出门去商店，回来的时候为了我抄近道就走了小路，然后”梅西停了停，“然后我看到内，他和一个男生在一起。”
“或许，内马尔只是有了自己的新朋友？”
“不，我认得他，他叫哈梅斯，是内马尔的学长，也是足球队的队友。但这并不是重点，重点在于我看见他们两的手一直紧紧的牵在一起，甚至我还看见他们互相拥抱，然后，然后、”梅西的脸突然变得红通通的，像是鼓起全部勇气似的说，“然后我看见哈梅斯把内马尔抵在墙边，他们……接吻了。”
哇哦。
对克里斯而言，这或许只是一个普通的八卦，只不过从男女变成了男男。他并不恐同，或者说他自己也不清楚他是不是个同。
但是对梅西而言这必然是很惊奇的，他生活在这个美好的小镇里、知书达理，同这种东西只存在于他看过的书中，但如果这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身边，还是自己最好的朋友，那么这或许就让人不知道如何接受。
“嗯……莱奥，或许这对你而言很难接受，不过你要知道，这都是爱情，不论男女。”克里斯拍拍莱奥的肩膀。
“啊……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莱奥抬起头对克里斯笑笑，“后来我在咖啡馆告诉了内。”
“内，今天和你在一起的男生是哈梅斯吗？”莱奥这么问内马尔。
“……”蓦然停下手中的动作，夹在指间的玫瑰掉落到桌面。内马尔没有说话，只是直直的凝视着莱奥的双眼。
许久之后，他垂眸轻轻点点头：“是的，他是哈梅斯。”
莱奥早就确定了，只不过他想听到内马尔亲口说出来。
“内……”
“莱奥！”内马尔突然打断了他，“莱奥……我知道或许，这对你而言、或是对大多数人而言这是很……让人恶心的，我也知道，但是我、我……”他突然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他低着头但是莱奥仍然看见那双泛着泪光的眼睛。
在莱奥的记忆里，内是很少哭的，他总是笑嘻嘻的，他的眼睛里总是带着最灿烂的星空。
但是现在他却像个孩子一样毫无防备的哭泣了，又或许他一直就是个孩子。
莱奥轻轻抬起手摸了摸内马尔低垂的头：“内，怎么会恶心呢？”
内马尔瞬间像是静止了，片刻后蓦然抬起头看着梅西。
“你是内，是我最好的朋友，无论你喜欢的是女生还是男生，你都是我心中最好朋友。”莱奥看着内马尔微红的双眼继续说，“所有人都不会觉得恶心。况且他是哈梅斯，他人很好，我会祝福你，我们所有人都会祝福你。这和喜欢男生还是女生有什么关系呢？”
内马尔直愣愣的盯着莱奥，泪花从眼底涌出，直到它从眼眶中流下，内马尔终于反应过来，他一把拥住梅西将头埋在他的肩上。
“莱奥……谢谢你……谢谢……”内马尔的声音颤抖、哽咽着传入莱奥耳中，他不停的重复着这几个词。
“没关系，内，我们是好朋友。”莱奥安慰的拍拍内马尔的背部。
直到几分钟后内马尔的身体不在颤抖，声音也不在哽咽，他站起身抹了抹眼角残余的泪珠，随后看着梅西扯出他特有的笑容。
“莱奥，现在有空吗？”
“当然，过会杰瑞和爸爸会帮忙看店的。”
“来吗，跟我一起散散步、聊聊天？”
“当然。”
梅西和内马尔一起走过他们小时候玩闹的地方。斜对面的面包店，公园的跷跷板，广场上简陋的健身器材……
“嘿还记得吗，杰瑞在捉迷藏的时候故意带着所有人一起躲在屋顶的房间里看着你找不到人而哭哭啼啼的样子。”
“当然，后来还是他实在看不下去才拖着他们一起出来。”
“后来他们都去上学，但是你身体不好不能去，就每天上午牵着我跟在杰瑞身边一路走到校门口才回来。”内马尔指了指不远处的教学楼。
“结果没有几年你也去上学了，每次回来的路上就只剩我一个人了。”
他们一路畅聊，一路哈哈大笑。莱奥觉得内马尔变了，他不再是那个牵着莱奥不肯松手的小家伙，也不再是这几年叛逆任性的小小少年。在回忆与欢笑的缝隙中，莱奥觉得这个比自己还要高的男孩已经成为了一个懂事的男生，一个没有年龄隔阂的朋友。
太阳逐渐升到了中央，莱奥和内马尔走在回店的小路上。
“莱奥，我想问你个问题。”内马尔突然说道。
“问吧，什么问题。”莱奥转头，看见内马尔微微仰头
看着哈梅斯家的方向，随后轻笑了一声。
“你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吗？”
莱奥带着克里斯走在后山的路上，山坡并不高，一路踏着金黄的落叶，枯叶在脚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两人一路沉默，直到眼前的小路消失在茂密的丛林中。莱奥弯下腰拨开林叶和枝干，猫着腰钻了过去。
“克里斯，进来，我们到了。”
“……”克里斯艰难的蹲下身，一步一步用膝盖挪动小腿。总算是进来了，他拍了拍肩上的枯叶。
“看，漂亮吧。”莱奥的声音在耳畔边响起。他顺声抬起头。
小镇的全貌一览无遗，夕阳照耀下的房屋安静而平和，在交错相通的小路间依稀可以听见孩童的嬉笑，小镇临水而建，水中倒映着白色的教堂和后方隐隐约约的山丘。斜阳下的天空一片金黄，远方地平线上却又层层叠叠的染上淡淡的胭脂，抬起头正中央的天空竟又是纯粹的湖蓝，白云点缀其中，临近西方的云彩被夕阳的光辉燃烧。
“莱奥，你可从没告诉过我这里有个人间仙境。”
“好啦，现在不是带你亲自来看了吗。”梅西笑着坐到草坪上，克里斯也一起坐下，“这是小时候杰瑞和内带我来的，有时候我走不动了，他们就轮流背我。”
“真羡慕你有这么好的朋友。”克里斯转头看着梅西。
“你呢，从来没听你说起你的朋友。”
“我的朋友啊，他们都遍布在大江南北。”克里斯抬头看着天空，“其中有一个巴西人，他叫卡卡，是个成功的作家。他是我心中最好的朋友，曾经在我最落魄的时候给予我帮助，如果没有他也就没有现在的我。”
“我读过他的书，里面有提到他的一个画家朋友，应该就是你吧。”
“被你发现了，”克里斯转头笑着看着梅西，他的头发有几缕遮在眼前，习惯性伸出手帮他挽到耳后。
修长的手指划过脸颊、擦过软白的耳尖。
梅西什么都没说，转身躺在草坪上。克里斯也将双手枕在头后面躺在草坪上。
“克里斯，”几分钟之后梅西开口了，“你还没回答我，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喜欢一个人，什么是喜欢。克里斯都不明白，“或许，我也不知道。”
你也不知道吗？梅西垂下眼。许久之后他才幽幽的开口。
“莱奥，你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吗？”
梅西思索一下，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内马尔看着哈梅斯家的方向轻轻的笑了。那是梅西从未见过的笑，是对一个人的依恋，带蜂蜜的清甜和花茶的芬芳，还有莲心的点点苦涩。
他说：“喜欢一个人是在他对你笑的时候就算红着脸也挪不开双眼。”
就好像那一天你捧着他递过来的花茶，他站在你面前，蹲下身拍拍你的头对着你微微的笑。那一刻，你知道自己的双颊是一片火热的赤红，你还听见了自己的心跳。
“喜欢一个人是不论他锦衣华服还是狼狈不堪，他都是令你心动的模样。”
是那天初夏的午后，他踏着阳光轻轻的来了。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色牛仔裤倚在门口看着你，眉眼都带着笑意。也是那天的倾盆大雨，他跌跌撞撞的从门外跑进来，浑身被淋得透彻。在他修长的手指抹过双眼、水滴顺着额头滑下时，你庆幸自己遇见了他。
“喜欢一个人，是想了解他更多，更多。”
你想知道他吃东西的口味，你想知道他的兴趣爱好，你想了解他曾经在异国他乡的故事，你想认识他的过去。
“喜欢一个人是愿意给他做他最爱的食物、带他去自己最爱的地方。”
你看着他喝下一口你做的花茶，然后满怀期待的询问。在他笑着说“很好喝”的时候，你看见了心中绽开的烟花。你想一直给他做，你想永远给他做。
你带着他来到属于你自己的地方，你给他看属于你独一无二的曾经。想看他点点头说：“真漂亮。”然后给他讲你的故事，再告诉他： “这是我最爱的地方。”
“喜欢一个人是喜欢余生都有他的陪伴。”
——“先生是来旅游的吗？”
——“不，我会在这里长住。”
“当——”是教堂的钟声。
克里斯转过头看着梅西的侧颜，棕色的长发落在耳后，夕阳照耀下的焦糖色眼眸盛着耀眼的光芒。
他听见自己的心跳了。
而他没有告诉梅西的是：或许他早就该明白了。
后来克里斯还是常常到梅西的小店里和一杯花茶，然后聊聊天散散步。
他也见到了哈梅斯，是个长着娃娃脸的帅气男孩。
“哈梅斯对内马尔确实挺好的。”克里斯坐在一旁对梅西说。
“是啊，反正我只希望他们能够一直这样。”莱奥捂住手中的热水答到。
后来逐渐入了冬。
瑞士的冬天是一片白雪皑皑。
克里斯戴着围巾和帽子踩着一地碎雪来到店里。一进门暖气就扑面而来。
摘下帽子和围巾，脱下羽绒服才发现上面还落着雪花，但瞬间就融化了。
“毅力不错，这么冷的天还能过来。”梅西端着一杯花茶慢悠悠的走过来。
“不错，这次不需要我点餐才去做了啊。”克里斯挑挑眉看着梅西手中的花茶。
“怎么还嫌弃了啊，那我给别人拿过去。”梅西假装生气的转身就立刻被身后的家伙拦下了。
“别别别，”克里斯立刻伸出手拉住梅西衣服的后摆，“梅老板亲自给的我怎么会嫌弃呢？”好一脸正气的样子。
“切你这家伙。”梅西哭笑不得的转过身把茶放到桌面上，“今天好冷啊。”
“你都开暖气了还穿这么厚不怕中暑啊。”
“怎么会，这样才比较暖和。”
“别到时候人人都知道梅小店主在十二月下旬中暑生病。”
“哇我又不是你！”梅西撇撇嘴，“你是加拿大人吗，这么耐寒。”
“我可是正宗的葡萄牙人。”克里斯喝了口茶说，“你应该是欧洲人吧，瑞士本地？还是西班牙？”
“错了错了，我是南美洲人。”
“……南美洲人不应该是内马尔那种色号吗……”
“……你是对南美洲人有什么误解吗。”
“……不不不，噢我忘了卡卡也是你这种色号的……不过你是那个国家的？智利还是阿根廷？”
“总算是有答案了，我是阿根廷人。”梅西喝了口热水，“虽然到这里已经很久了，但是每年过冬对我而言都像第一次到这里过冬一样。”
“你可以选择冬眠，这样一觉起来就是春天了。”
“所以你想让我去和狗熊住还是去和蛇同居？”
“小莱奥浪漫点，想想自己在家里的大床上睡一整个冬天。”克里斯停下了脑补一下。
“那我该错过多少东西。”
“那该是多美好的事情。”
“……”看来异口也不一定会同声。
“好吧小懒虫，正好多睡睡，把身体搞好些。”
“哼要是我真的去睡了，你今天就喝不到这杯茶了。”
“好啦，开玩笑的，”克里斯伸出手刮了刮莱奥的鼻子，“再过几天就要跨年了，有空出来吗？”
“跨年？不是大家都聚在家里然后看电视上倒数吗？”
“这大概是以前吧，我听说这次的跨年会有有趣的东西。”
“唔……好吧，到时候记得来找我噢。”
“好的。”
然后呢？然后跨年夜就在莱奥和克里斯强行按捺住的期待中悄悄的来了。
今天下午克里斯并没有来。
莱奥喝着自己准备的花茶一边做着甜品，时不时往门外瞟一眼。
别是随口一说啊。
莱奥瘪瘪嘴继续往蛋糕上挤奶油。
“莱奥，你是想把提拉米苏做成奶油蛋糕吗。”
闻言梅西瞬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头看见内马尔的神情十分纠结，才发现自己在还没撒上巧克力粉的提拉米苏上挤满了鲜奶油。
“噢天哪，我刚刚走神了。”莱奥不知所措的看着眼前的“提拉米苏”。
“莱奥，你刚刚像个思春的少女。”皮克靠在柜台前说道。
“好了别看了，只能扔掉了。”内马尔从莱奥手中拿过那个可怜的“提拉米苏”扔到垃圾桶里。
“嘿，你们两今晚有什么打算吗？”梅西决定放弃做甜品，一把坐到旁边的椅子上。
“我和哈梅斯约了一起出去玩。”
“我和sese……咳拉莫斯决定出去走走。”
“好吧，看来今年我得自己过了。”
“莱奥别这么说。”内马尔有些愧疚的拍拍他的肩。
“是啊，我觉得克里斯应该会来找你。”皮克非常相信的点点头。
会吗？莱奥看着空无一人的大街。
希望他会吧。
很快天就黑了，皮克和内马尔都陆续出了门，店里的顾客也早就走的差不多了。
梅西无聊的坐在克里斯常做的座位上心不在焉的翻着手中的书。觉得书本上的字像蚂蚁一样密密麻麻的让人厌烦，丢下书本，起身坐到琴椅上，原本记得清楚的歌曲谱子也跟忘得干净一样，手指叮叮当当的按着键盘。转头发现外面的人逐渐多了起来，抬头一看才发现都快九点了。又随手弹几曲歌，最后实在忍不住胡乱在琴键上用力敲出一个刺耳的和弦。
“哟，小音乐家先生今天怎么了？这么生气。”熟悉的声音从后面慢悠悠的传来，梅西猛然回首便看见克里斯笑着靠在门口。
“还不是因为某个约好了结果半天没见人的家伙。”梅西心中一喜，但很快取而代之的便是不满。闷闷的走下去关灯，并拖走某个家伙将门锁上。
“对不起啊小朋友，”克里斯歉意的说，走上前帮梅西挂上了“休息中”的牌子，“跟我来，给你准备了惊喜。”
“惊喜？”梅西跟在克里斯身边。
“是啊，我准备了好多天，刚刚不久才完成的。”
“好吧，不过我们去哪儿现在？”
“去我家。”克里斯摸摸梅西的头。
“欢迎光临寒舍，”克里斯从旁边找了双拖鞋，“小国王，请。”
“你确定是寒舍？”梅西看着华丽又不是个性的豪宅穿上拖鞋。
“确定，”克里斯带着梅西走到房子内部，“我特意给你留了暖气，外套围巾帽子都不用戴了。”
“噢好。”克里斯接过梅西的衣物丢到沙发上。
“喏，那是主卧，那是客房，这是餐厅和厨房……”克里斯一边说一边走，直到梅西第二次把他的拖鞋弄掉才注意到小老板的脚似乎有点太小了。
“要不然你别穿了，地上不冷。”
“……好。”
克里斯带着他走到房子的顶楼。拿出钥匙打开锁，映入眼帘的是挂满房间的画作。
走进门，莱奥看着画中的风景，有巴黎的街头，还有伦敦的红色电话亭，罗马的斗兽场，西安的城楼……
“克里斯这些都是你画的吗？”梅西看着这片琳琅满目问道。
“是的。”克里斯转头看见梅西正认真的看着他每一幅画，他几乎都可以看见梅西眼里闪烁的光。
等到莱奥绕着房间走了一圈看完了所有的画之后，克里斯才把他牵到一副盖着布的画板前。
“准备好噢。”克里斯挑挑眉。
拽下布料，先填满梅西双眼的是一旁灿烂的金黄。在这几乎有梅西半个身子大的画板里，有斜斜的夕阳和金色的天空，还有被燃烧似火焰的云彩，远处的青山，波光粼粼的河流，交错的街道和白色的教堂，甚至还有斜阳下那抹淡淡的胭脂，水中还倒映着教堂模糊的影子。
梅西呆呆的盯着这幅画，克里斯看着他的样子笑着问：“怎么样，喜欢吗？”
“……”梅西才反应过来，看着克里斯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喜、喜欢，非常喜欢！”
“好啦，你看你搞得快哭出来了，别这么感动。不过我的新年礼……”克里斯的声音戛然而止。
怀里的男孩像一只小动物一样紧紧的抱着自己。就在刚才，克里斯说到新年礼物时，梅西突然冲上去扑倒克里斯怀里，环上他的背紧紧的拥抱着他。
失神片刻，他伸出手反抱住男孩瘦削的脊背，一只手抚摸着他的头，脸上带着温暖的笑意。
许久，两个人都未说话只是紧紧的相拥。
克里斯恍然感到胸前一阵湿润，梅西从他怀里抬起头，他看见莱奥的眼边泛着粉红，些许泪珠挂在眼角。
“嘿宝贝儿，怎么了。”克里斯一怔，柔声问道。
“克里斯，谢谢……”莱奥的声音有些哽咽，却带着明显的笑意，“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礼物。”他抬起头凝视着克里斯的眼眸灿灿的笑了。
新年礼物？后来在每年的跨年夜，克里斯都会想起那个突如其来的拥抱和那张纯粹的笑颜。
那绝对是他收到过最好的新年礼物。
“莱奥，你想出去走走还是待在家里？”克里斯瘫在沙发问旁边同样瘫在沙发上的梅西。
“当然是待家里，外面那么冷。”莱奥躺在克里斯的沙发上打两个滚。
“好吧，记得吗，你上回说好帮我搭花的，现在可以去看看了吧？”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莱奥转转眼珠想了想，“走吧。”
克里斯领着莱奥到一个窗台前，窗台是白色大理石做成的，窗户外是星辰万里的夜空和小镇的景色，半透明的窗帘垂在两侧。
很简约，但确实缺了那么一束花。
“这样吧，那个纯白的瓷器，可以高一点的，形状要修
长些，然后里面放几束……”莱奥垂眸沉思片刻，“放几束荷包牡丹或者紫藤吧。”
“OK都听你的。”克里斯绕有兴趣的看着梅西认真思考的样子，说实话他挺喜欢的。
“那么现在我们干嘛呢？”
“我也不知道诶……”
“……你家有花吗，我教你泡花茶吧。”
“……你这是让我以后自己在家泡别去吧你店里的意思吗？”
“！！！克里斯你误会了！”莱奥的小表情，就差一个拍桌了，“我只是想教你我的秘籍而已……”
“好啦好啦，不过我家没有花，要不然明后天你再来教我？”
“当然可以。”
“既然你教我泡茶，要不然……我教你画画吧。”
“！真的吗，可是我没有学过……”
“没学过才来教你，走跟我来。”
克里斯拿出一张画纸和一块画板，等两个人都带好袖套之后，克里斯在颜料盘里挤上绿、白、蓝。
“先叫你画花吧。”然后找出一张花的图纸夹在一旁。
“首先先确定你要画的角度，其次要打稿，因为你是新手第一次很容易大小不均匀……”克里斯慢慢的讲，莱奥认真的听。
两个人站在画板前一会讲一会画，每次梅西画完后克里斯总会点拨几句。
“莱奥看来你还挺有天赋的。”克里斯看着眼前有模有样的半成品满意的点点头。
“会吗，我觉得每次画完你都会让我改，我还以为自己画的不怎样。”
“小家伙别对自己那么严格，你还是个新手。”
“噢好吧……不过这个花瓣怎么画，我一直搞不懂……”
“这样吧，我帮你一下。”克里斯站在旁边看了看，随后走上前屈身在莱奥身后，右手伸上前握住梅西握着笔的右手，在他耳边一边讲解一边画到。
“这里需要手腕弯一弯……对，就是这样。这是个技巧，记住就很简单。”克里斯口中的热气略略扑倒莱奥的耳垂上。
梅西咽了咽口水。
“懂了吗？”随后克里斯侧头问道。
“懂、懂了。”梅西愣愣的点点头。
“噗嗤……”克里斯看着梅西的样子笑了出声，“你看你那傻样……”
“……！还不是因为你……”
“我？怪我咯？”克里斯揉了揉梅西的头，“你看你鼻子上都粘上颜料了，快去洗手间洗一洗，快十二点了，我们要出去了。”
“你说今晚有什么有趣的东西？”梅西抬头问。
“不知道，去看看就对了。”
一路走到广场上，人比往常都多。所有人都站着或是坐着，在等什么东西似的。
“还有多久十二点，好冷……”梅西往围巾里缩了缩。
“唔我看看，还有两分钟。”克里斯转头看了看小家伙，然后解下自己的围巾把它围到莱奥脖子上。
“嘿克里斯，你不冷吗！”梅西急忙抬手想解下。
“我穿了高领没事的。”
“高领怎么够！”
“放心吧小朋友，我是个纯种的欧洲人。”
“欧洲人难道不会冷吗……”莱奥一边说一边解下肩上围巾，不过还没解开就被克里斯一把按了回去。
“戴着，不准脱。”
“……”莱奥只好安分的缩在两条大围巾里，眼睛四周看着。
“诶，那不是杰拉德吗！”在人群中突然发现一个高高的身影，梅西扯了扯克里斯的手说道。
“好像是他，身边还有个……女生？”克里斯眯着看着，在高大的长发女生和留长发的男生中犹豫不决。
“哦不，那是个男生，是拉莫斯，他也是长发。”梅西解释道，“咦他们手还牵着……不过他们是怎么牵的，感觉和平时看到的不太一样。”梅西摘下手套举起两只手，将两手斜着叠在一起。
“克里斯，他们是这样牵的吗？”
“……笨蛋，哪里是这样。”克里斯看着梅西跟掰手腕一样的姿势，哭笑不得的脱下手套，“明明是这样。”
他握住梅西的双手，将五指与梅西的五指相扣。
“你看，是这样。”他笑着解释道。
“砰——”突然间烟花在不远处绽开，灿烂的光辉照耀着夜空。一朵，两朵，耳边的欢呼声和惊叹声逐渐响起。
克里斯和梅西十指相扣，他们看着对方的双眼，克里斯看见莱奥焦糖色的眼眸里反射着比烟花更灿烂的光辉。
他们深深的凝视着对方，纵使耳边人潮涌起，纵使眼前烟火万千。
“五！”
新年的钟声开始倒数了。
“四！”
“三！”
“二！”
“一！”
每一秒他们都不曾挪开目光，他们看见对方眼中的自己，也看见几个月来的一点一滴。
五秒钟，很短又很长。
短到我看见一颗流星划过天空，长到我看遍你眼中的万水千山。
“新年快乐！”人群爆发出欢呼声。
“……”克里斯看着莱奥，他微微的笑了，随后启唇道，“新年快乐。”
梅西也笑了，他抬起头笑眼弯弯的看着克里斯道：“新年快乐。”
TBC
一边去学校一边发……
为什么要写莱奥身体不好……因为我在纠结he和be
我这几天怎么失踪了？
补作业啊。
趁着作业不注意写会文……
吸血鬼看情况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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